彩蝶双双久徘徊千古传颂深深爱文/万国发
吾爱梁祝婉转曲，凄凄美美有悲音。
纵使草桥能相见，中间又有谁伤心。
自古多少姻缘事，到头总是离别情。
如今花开复花落，不知此曲有谁听？
据传这是近人福山的诗《梁祝》，咏梁祝爱情悲剧，叹今人爱情的失落，福山是何许人，我还没有查到。去年8月7日，在北京保利剧院，我们有幸观看了上海越剧院演出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这次演出属于庆祝建国七十周年、第七届北京惠民文化消费季节目。孩子们网上购票，我们多次问询才找到取票点，是另外一家网上售票机构。1楼17排，票价近三百元，属于当日的中等价位。在北京剧院能看上自己喜欢的上海越剧，也算幸事，看完表演，感觉不虚此行！
保利剧院位于东四十条地铁的出口位置，交通便利。剧院正门墙上是王炜木刻作品制作的雕塑，黑色不易辨识内容。进大门，门厅正面是大幅书法作品秦公簋铭文，是大篆书法的代表作。另一副金文书法作品内容是李白的诗《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第三幅书法作品是篆书“功崇惟志，业广惟勤。”内容出自《尚书·周官》。几幅作品白底黑字很有视觉冲击力，仔细辨认方知是曹肇基书写，据说天安门城楼上悬挂的大幅标语，中南海的“涵元殿”、“八音克谐”、“虚舟”、“西苑门”等匾额都是他的作品，不同凡响。
疫情之前的1月份北京保利剧院上演的主要节目有：北马其顿国家剧院话剧《海鸥》、新春贺岁喜剧话剧《情圣》、话剧《浮士德》、维也纳约翰施特劳斯管弦乐团新年音乐会、经典名著话剧《傲慢与偏见》、李宗盛作品音乐剧《当爱已成往事》、伦敦西区原版音乐剧《玛蒂尔达》、老舍原著·孟京辉导演《茶馆》等，由这个节目单可以看出保利剧院是高雅艺术展示的场所。观看中国古典戏曲，我猜测观众可能都是老年人，结果来的有不少年轻人，还有中小学生，多个座位座无虚席。后座的一位白发老太，听力视力不好了，儿子细心为她低声介绍，看了温暖人心。
这场表演，由上海越剧院一团表演，一团是男女合演，二团是女子越剧，又称红楼剧团。斯钰林饰梁山伯，方亚芬饰祝英台，方亚芬是国家一级演员、一团团长。她唱腔质朴自然，运腔韵味醇厚，有袁派唱腔的魅力，也有自己的独特风格。时下流行的观点是：谁的声音酷肖老师，就认为谁传承得好，导致同流派演唱声音千篇一律。方亚芬没有刻意模仿老师袁雪芬的声音，独辟蹊径，在继承中创新，根据人物的不同、剧情的需要来变换声音，有时清亮，有时沉浑，有时苍老，她曾在《红楼梦》中一人分饰数角，至今无人超越。
剧场内井然有序，没有吃零食的，精彩处多次响起掌声，热烈而有节制。高潮处数度催人泪下，祝英台哭灵一段“一眼闭来一眼开”反复追问吟唱，听来让人痛断肝肠！
一见梁兄魂魄消，不由我英台哭嚎啕。
楼台一别成永诀，人世无缘同到老。
梁兄啊！
我以为天从人愿成佳偶，谁知晓姻缘簿上名不标；
实指望你挽月老媒来做，谁知晓喜鹊未叫乌鸦叫；
实指望笙箫管笛来迎娶，谁知晓未到银河就断鹊桥；
实指望大红花轿到你家，谁知晓白衣素服来吊孝。
啊！梁兄啊！
我看你一眼闭来一眼开，问你梁兄丢不下谁？
你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难抛老母年高迈？
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抛不下亲邻师长同学辈？
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舍不得满腹珠玑锦秀才？
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无人披麻把孝戴？
一眼闭来一眼开，莫不是难舍小妹祝英台？
说到梁兄心上话，他闭上两眼不再开。
啊！梁兄啊！
我叫梁兄兄不应，英台好比箭穿心。
你多愁多恨成千古，我形单影只何以生！
我与你海誓山盟生前订，地老天荒永不分。
啊！梁兄啊……
梁祝化蝶，翩翩起舞，浪漫而美好。
全剧结束时，响起长时间的掌声，演员多次谢幕，观众依然沉浸其中依依不舍。《梁山伯与祝英台》作为一个优美的爱情故事，是上海越剧院的保留剧目，是新中国拍摄的第一部彩色戏曲影片。小提琴协奏曲、钢琴曲《梁山伯与祝英台》都吸取了越剧的曲调素材，旋律美妙动人，已经成为世界名曲，是我经常聆听的乐章。《梁祝》与《白蛇传》《孟姜女》《牛郎与织女》被誉为中国古代四大爱情悲剧，唯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在世界上产生广泛影响，与经典《罗密欧与朱丽叶》齐名。梁祝是人间之爱，贴人心，接地气，不乏浪漫情愫，是东晋以来的爱情千古绝唱，多少人从中照出了自己的伤心处。几乎所有的传统剧种、曲艺都在上演《梁祝》，深受民众喜爱。方亚芬的纯情演绎，美轮美奂，不亲临剧场难以体会。我素来喜欢越剧，记得刚有双卡收录机的时候，听得最多的是年版越剧《红楼梦》宝玉哭灵，一句“林妹妹，我来迟了……”撕心裂肺，一边听一边饱含热泪，听多了也能唱下来。网络兴起之后，在网上看初版戏曲影片《梁祝》《天仙配》《红楼梦》不知有多少遍，每看一遍都有新感受。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作者简介：万国发，烈山中学高级教师，出版有几种书籍。爱读爱写，心中有梦。
编辑：心叶静默审核：熊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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