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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文里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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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浙江日报

电影《百鸟朝凤》中,两个场景让人印象深刻:一场喜事上,新郎请了当地唢呐班子游家班,也请了洋乐队,两边对着演,结果是互打了一架,唢呐被踩在地上,碎成几截;游家班难以为继,班主游天明独自站在师父坟前,自吹自奏“唢呐曲王”《百鸟朝凤》,百里秦川,唢呐声声,丝丝凄凉。

在传与承的困境中苦苦挣扎的绝不止唢呐。今天,很多传统艺术或多或少面临着相似的缺人才、缺受众、缺资源的困境。

为传承传统艺术,浙江戏剧界开启了一项尝试。年9月开始,首届浙江省传统戏剧青年演员孵化计划暨邀请展——“戏文里的青春”绽放杭州,12月上旬收官。期间,瓯剧、甬剧、越剧、婺剧、绍剧等剧种在蝴蝶剧场上演了7场演出、7场艺术讲座,让更多观众“邂逅”戏文与青春。

为此,我们专访了越剧表演艺术家、浙江省戏剧家协会主席茅威涛,从她的口中,了解些许唱念做打的风流与新生。

青春之面孔

“距离上一次《杀狗记》来杭州演出已近20年,想不到观众这么爱看瓯剧,还有戏迷要来温州追戏呢!”年9月,“戏文里的青春”第一场——瓯剧《杀狗记》演出结束,温州市瓯剧艺术研究院演员、《杀狗记》主演方汝将给茅威涛发来一段信息。

20年,一个简单的数字,却发人深思,“地方剧种,太需要展示的机会了。”茅威涛知道要害在哪里。

有戏才有人,有人才有戏。出人出戏,是一个剧种甚至各个艺术门类不竭发展的根本。令茅威涛十分忧心的是,目前,我省戏曲表演人才培养欣欣向荣,可脍炙人口的优秀剧目却不多;优秀青年戏曲演员不断涌现,但缺少戏曲名家、大家。未来如何发展,首先要直面人才断层问题,“能有一批人接得上去”。

年3月,在省委宣传部的指导下,省文联推出“浙江省文艺名家孵化计划”,意在壮大我省文艺领军人才队伍,从美术、书法、戏剧、曲艺、民间工艺等5个位列全国第一方阵的艺术门类中,培育出更多具有社会影响力和传播度的名家、大家。

“戏文里的青春”展演,正是以该计划为支点进行的一次实践:整个展演季参演演员中,有5位梅花奖得主,多位白玉兰奖、金桂奖获奖青年演员及入选文艺名家孵化计划的优秀人才,包括方汝将、蔡晓秋、张琳、蔡浙飞、章益清、黄燕舞、楼胜、杨霞云、季灵萃、苏醒、应林锋等。

梦想拥有了一方更宽阔的舞台——通过汇报展演,把浙江各地青年演员集合起来,挨个“抛头露面”。演员专场演出,让个人“IP”更突出,群众基础更强。

这更是一个青年演员重新“着色”的过程。绝大部分院团带来重新编排、最新打造的大戏、折子戏,经过导师团的指导,以最扎实的形式呈现。

绍兴小百花越剧团的尹派传人张琳用“yue”来形容这次专场演出:“阅”,检阅自己;“越”,超越自己。

温州市越剧院的徐派传人黄燕舞,则将其概括为“魂”:“最主要的是你的魂。以前我总跟着方法走,老师不断引导,让我懂得程式其实是为了精髓,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代入角色的心理状态。”

青春之戏曲

为整个展演季画上句号的,是有“浙江戏曲界优秀女武生”之誉的季灵萃的个人专场。演出当天,无论是拿手好戏《杀四门》,还是《武松大闹狮子楼》,以及为了这次专场新排的《临江会》,季灵萃都以对舞台的热爱和饱满的状态,赢得了观众的热烈回应。

“萃萃姐姐太帅了!太飒了!”“我原是来随便看看的,想不到婺剧这么精彩!”走出剧场,很多观众都觉得不过瘾,不少年轻人直呼被“圈粉”:爱上传统戏了!

戏的一头,连着人。让观众走近、触摸、感受传统戏剧,让更多年轻人走进剧场,这是戏文与青春能够并肩同行的关键。

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演员楼胜对此深有感触,“传统老戏由年轻人演绎,应该融入一些青春的想法,一些与时代碰撞的东西。”当然,这并非是把传统东西都推翻,而是融入当代思想。

为传递出更多青春之感,“戏文里的青春”还设置了“台上一分钟”系列讲座:应林锋讲述绍剧老生艺术与猴戏传承,方汝将以表演穿插解说演绎南戏与瓯剧,季灵萃向观众展现了与舞台上不一样的自己……这些以80后为主的青年演员,以独有风格诠释着自己的剧种。

丰富的话题,面对面的交流,沉浸式的参与……以演员作为桥梁,把观众与戏剧连在一起,分享他们的人生、对艺术的认知,让浙江本土各剧种走近观众,为更多人揭开地方剧种的“面纱”,让人惊艳于其间的韵味绵长。

“很多演员开始时觉得压力大,说宁可演一场戏也不愿作讲座。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做了充分准备,讲着讲着,每个人都刹不住车。”这些讲座,茅威涛几乎场场都参加。坚守传统又技艺精湛的青年艺术家们“打开话匣子”,展示戏剧的现代价值,令人动容。

而这样的互动,另一个意义在于让观众知道戏剧演员的不易。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两日不练,老师知道;三日不练,观众知道。“让年轻观众们了解到光彩亮丽舞台形象背后的艰辛,才能让他们更‘走心’。”茅威涛说。

青春之气息

《百鸟朝凤》中,游家班的困顿与洋乐队的日渐红火,都不是偶然——时代在发展,而艺术当随时代而行。

不久前,茅威涛在调研一个两新组织时,被“上了一课”。当她问及对方作为新院团有无对标的业内典型时,得到的回答令她猝不及防:我们不对标任何团,只对标人们的生活方式。

一句话直中要害:传统戏也要演给现代人看,观众和时代才是参考坐标。

南宋时,浙江是现知最早的我国成熟戏曲南戏的发源地;古代戏剧家高则诚、李渔等都是浙籍人士;明清时,婺剧、绍剧等剧种形成;近代,浙江依然戏剧人才辈出,越剧、甬剧等相继发祥;新中国成立后,浙江戏曲续写着新篇章。

今天,浙江传统戏曲又该如何扛起肩上的担子?

难。茅威涛坦言,要“居危思危”。技术发展、市场变化、疫情蔓延……她判断,今后5至10年,中国的剧场艺术或将是音乐剧的天下。就在当下,以上海为代表的一线城市,年轻人已经在疯狂“追迷”音乐剧了。

经历市场的冷暖变迁,不少戏剧人也开始了新的思考:今天,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戏曲表演,需要什么样的戏?

演员需要“破圈”,传统戏剧需要“破圈”,寻找新的增长点。对于这个课题,茅威涛的回答是:要跟上时代的审美。

传统戏剧工作者,如果把自己定位为“老艺人”,难免与时代脱节;而一个剧种,如果不放在世界戏剧的语境中去思考、去创作,就可能逐渐淡出主流的剧场艺术圈。

茅威涛笑称自己是位“买手”。什么戏能够“入门”,能被引进剧场中,须达到一定标准。其中很重要的是,要有观众买账。对传统戏剧来说,票房号召力,恰恰就是社会影响力和生命力的重要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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