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温州市非物质文化遗产“永嘉乱弹”代表性传承人孙飞姬携十女唱乱弹的视频，引得大家点赞。孙飞姬作为永嘉乱弹表演家，跟女儿同台演出，却还是第一次。
孙飞姬(中）和“十朵金花”
第一次与十个女儿同台
记者来到孙飞姬的家中时，81岁的孙飞姬穿着与视频中同款的旗袍，显得精神又有气质。据悉，她们此次拍摄的视频是要参加CCTV-17《乡村大舞台》走进永嘉海选。由于时间紧凑，各项准备都很匆忙，还好十个姐妹都在爸爸妈妈唱乱弹声中长大，因此并没有遇到特别的困难。
视频中孙飞姬的头一句“十个女儿十朵花”语气里全是幸福，接着又唱“万紫千红国强盛，百花齐放满园春。”可见其当年的风采。第八个女儿汤八妹和第九个女儿汤孙碧分别围绕在母亲身边扮演旦角跟生角，而这两个也是孙飞姬和其丈夫汤岳琴（乱弹老艺术家，永嘉县有名的老生扮演者）扮演的角色。为了此次视频的拍摄，四个在外省的女儿都特意赶过来。
汤八妹称：“虽然视频很短，但是里面所用到的曲调很多，有引子、慢乱弹、乱弹、叠板、流水、反乱弹等。内容虽少，但要把乱弹唱好可不易，尤其是从来没唱过的六姐。”从郑州特意赶过来的六女儿汤小春告诉记者：“一开始我是想退出的，我从来没唱过乱弹，后来她们说你试试，就把我要唱的内容跟音频录好发给我。因我公公跟丈夫之前都是唱乱弹的，他们都懂。我一开口唱他们说太高了，我再唱他们说太低了，我一下子就没了信心。后来丈夫说，你就当我不存在，按照自己的感觉唱。后来我一唱，还真的就唱对了。姐妹们还夸我，有悟性。”
汤八妹称，她们姐妹十个会唱，有几个还有舞台经验。因此在拍摄的过程中非常的顺利，一遍就完成了。衣服是她们为妈妈过生日的时候买的，她跟九妹的衣服、话筒、器乐都是剧组借的。
她们亦非常感谢父亲的学生应永通为她们做的词，由于熟悉她们一家的情况，内容写得很贴切。
而第一次跟女儿同台演出的孙飞姬，对于女儿们的表演称非常满意。得到妈妈的肯定，女儿们都调皮地表示谢谢。
多名女儿传承乱弹
视频在朋友圈转发后，很多朋友给她们留言，称太短了不够看，如果她们十姐妹能跟母亲演出一场乱弹就好了。汤八妹直言全家演出一场乱弹戏会比较难，如果是部分人参演，部分人参与器乐，或许能够可以，因为她家能唱能演能弹的人都有。
汤小春称，由于父母常年在各个地方演出，从小她们就跟着父母生活在剧团里，看着父母的戏听着父母的戏长大，从小耳濡目染下，大家都会唱。二姐汤丽丽18岁开始登台表演节目，后因外出做生意才离开了舞台。因此在唱词中她说“经商不忘戏文唱”是其真实写照。
汤八妹称，自己从小就喜欢看戏、唱戏，小时候跟在妈妈身边，能坐着看一整出戏，后来她央求妈妈让她去学戏。因此读完小学，才13岁的汤八妹就去学乱弹了。如今的她依然活跃在舞台上，现在一品春剧团里担任旦角。除了一年有多天在剧团担任演出外，担任武生的丈夫和她在闲暇时光常常被其他剧团邀请去演出。对乱弹喜欢的她一刻都舍不得离开舞台，甚至在怀二胎的时候一直唱到8个月，生完孩子的第三个月就带着儿子回到了剧团。他们夫妻在上面演出，儿子就在舞台边睡觉。咿咿呀呀的唱腔，以及咚咚锵的吹乐声成了他儿子最好的催眠曲。在儿子会走路的时候，就有模有样地学着剧中的一些人物，此后还参演一些童男的小角色，小家伙都完成得非常出色，都不需要旁边人的提醒。汤八妹称，以后孩子若是喜欢戏曲，她也一定会帮助他走上这条路。
而九妹汤孙碧在平阳金瓯剧团工作，担任生角。最小女儿汤碧蓉在其还在巽宅中学读书的时候，就被绍兴戏剧学院录取，学成三年后，后进入温州市瓯剧团工作。
孙飞姬的长外孙孙汤旭，在温州市越剧团担任司笛。小时候孙汤旭跟爸爸学吹笛子，后进入艺校。为了使自己的技艺能有进一步的提升，孙汤旭考入了温州市越剧团，并在上海、北京、香港等地演出。
每年的生日，十个女儿都会从各地相聚在家里为孙飞姬庆生，有时还会以晚会的形式为母亲庆祝，而老八跟老九都会给她唱一出乱弹。每次看到女儿还有儿子对她的孝顺，孙飞姬老人的内心都非常开心。
跟乱弹有关的事
我都喜欢去做
而老人与记者聊得最多的还是她心爱的乱弹。从如何与乱弹结缘到去各地演出，以及此后遭遇的风波，到重新“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状态。“那时一年中一般有11个月时间，都在颠簸不平的乡村道路上赶场，可是哪怕自己再累，台下观众叫声好，马上就又会拼下去。”孙飞姬说。有一次他们到一个山村，是好几个村联合起来做戏，唱了三四十天，还不散场。“我说戏本都唱完了，对方说那重新再唱一遍。”因为对乱弹的热爱，孙飞姬一直到60多岁才告别舞台。“那时教我的先生跟我说，你肯定到六、七十岁还在舞台。我当时才20多岁，称这不可能。你看，结果还真如先生所言。”
离开舞台的孙飞姬并没有离开乱弹，年当时的小溪小学开办了乱弹兴趣班。孙飞姬得知消息后，毛遂自荐当起孩子们的义务教练。老人还将历来口口相传的乱弹剧本变成书面文字，为孩子们开班授课。如今当年教的孩子有的已经出来工作，在多年教学的过程中，孙飞姬称很多孩子在她手里学得很好，到了初中孩子乱弹就停了。“我教的都白费。”老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四五年前孙飞姬开始教村里老人学乱弹、唱乱弹。每月逢三、六、九的日子就集中在一起唱乱弹。有一次孙飞姬老人突然想起《白蛇传》中《断桥》的戏份，连忙教给大家。“很多剧本多年没唱有时一下子想不起，想到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教给大家。年轻的时候我跟在先生的身边每天认真学唱戏。那时我会的剧本非常多，可是先生说乱弹有84本，我学到的还只有乱弹的一小部分。而如今我们连这乱弹的边角都还没有传承下来呢？”孙飞姬称。虽年事已高，但老人称：“我一生就喜欢乱弹，跟乱弹有关的事我都喜欢去做，从心底乐意去做。需要我的地方一定尽力。”
（原标题《温州这位妈妈生了10个女儿，各个会演会唱！她们还要…》编辑甘凌峰）